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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 爺,是不是要生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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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路上,楚雨涼沒坐馬車,而是讓晏鴻煊帶著她步行回去。

馬車空間小,有時候顛簸一下,她總怕搖晃到自己的肚子,而且曲著膝蓋久了腿也不舒服,反正在府裏都要走走散步,難得出來一趟,不如在外走走,順便呼吸一下新鮮空氣,把心裏亂躁躁的情緒平覆一下。

晏鴻煊也順從了她的意思,牽著她一路漫步,馬車就跟在他們身後。

楚雨涼知道她必須把見雲娘的經過說給他聽,心情平覆過後,她是這樣說的,“爺,那雲娘真是個古怪的人,也不知道是不是長醜了,居然戴著面具現身,真是服了她了。”

晏鴻煊垂眸看著她嘲諷的樣子,“那她可有嚇著你?”

楚雨涼搖頭,“這倒沒有,只是覺得她太過神秘了。真不知道有什麽好遮掩的,一青樓老板居然害怕被人看。”

晏鴻煊輕勾了一下薄唇,倒沒多說,只是喜歡看她抱怨的小摸樣。

沒發現他起疑,楚雨涼又接著道,“爺,我問過了她要救皇上的原因,雲娘說她不是皇上的人,救他是另有原因。”

晏鴻煊突然停下腳步,眸光一沈,“她可有說是為了何目的?”

楚雨涼再搖頭,並對他皺了皺眉頭,“沒有,不管我怎麽問她都不說。”

晏鴻煊繃緊了俊臉,眸光更是洩出一絲冷意。

楚雨涼心裏有些打鼓,她不是真心想瞞他的,可是她從雲娘的態度上看得出來雲娘現在不想跟他見面。她很矛盾、很糾結,可最終還是選擇了隱瞞。

她不需要多問就知道雲娘……不,是沁妃在他心中的分量,想到當初被他趕出賢王府時,不過就是她闖入了留有沁妃遺物的地方,那時的他雖說沒有暴力對待她,可是卻無情到讓人心寒。

通過楚雲洲的話,她知道沁妃當年死得很無辜,也知道沁妃是他心中的傷痛,這麽久以來,她從來都不在他面前提過有關沁妃的事,為什麽,因為她怕自己不小心觸碰到他心底那份痛,怕他失控再次傷她的心。

按理說,沁妃活著她應該高興、應該為他感到高興,因為他的親娘還活著、沒有死,他們母子終於可以團聚了,而他再也不怕沒親人疼愛了。

可是她心裏怕啊!

沁妃對她的態度,看不出好、也看不出壞,她親口承認的,當初因為不想他們在一起,所以假借幫助之名讓她離開他。盡管她不知道為何後來沁妃要改變主意、在成親當日幫他們,可從沁妃對她的態度,就談不上多喜愛。

一個是並不喜愛自己的婆婆,一個是思念母親的兒子,她真的怕!怕他們三人的關系會向王氏母子和尹秋萍那樣,怕沁妃因為不喜愛她所以加害她,怕他因為母子情而變成愚孝的男人,更怕他們的恩愛走到盡頭……

低下頭,看著自己圓圓的肚子,孩子們很可愛、也很頑皮,時不時在她肚子裏玩鬧,像是在同她打招呼一樣,想吸引她的註意力。

莫名的,她覺得鼻子好酸,眼眶好澀,經歷了這麽多,看夠、也看膩了那些惡毒的心腸,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是有一天當家庭矛盾、家庭悲劇發生在自己身上時,她會如何模樣。是逆來順受還是大逆不道?

她一直以為這輩子會同他相安無事的走下去,他們會成為彼此的唯一、攜手同老。可當知道沁妃還活著時、當得知她曾經反對他們在一起時,她心裏那份自信突然就動搖了。若沁妃當真和王氏一摸一樣,是個心狠、自私的婆婆,她到時該如何應對?她和她的孩子還會有現在這樣安寧而美好的生活嗎?

她真的好怕……

“怎麽了?”看著她情緒突然低落起來,晏鴻煊眼中閃過一絲不解,擡起她的腦袋,當看著她眼眶裏的水霧時,他俊臉瞬間沈冷起來,“該死的,可是那雲娘給了你氣受?”

他充滿怒意的聲音讓楚雨涼回過神,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。擦了擦眼淚,她趕緊擠出一抹笑,“不是的……爺,你別多心,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,所以就……”

“不開心的事?”晏鴻煊冷臉逼問起來,“有何不開心的事?”

“我、我只是擔心自己的孩子……”楚雨涼趕緊解釋,“還有幾個月就要臨盆了,我害怕……所以就……”

聞言,晏鴻煊突然將她擁住,在她耳邊安撫道,“別想太多,為夫不會讓你有事的。”

楚雨涼反手抱住他的腰,腦袋在他身上蹭來蹭去,突然說道,“爺,我想回去了。”

晏鴻煊緊抿著薄唇,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,盡管她身子臃腫,可對他來說,她那點重量根本沒放在眼中。

回到馬車上,楚雨涼的情緒漸漸的平靜下來,也知道自己想太多了,甚至想深遠了,為了不讓他發現端倪,她只能把那些不該有的情緒壓下去。這才又同他商量起正事來,“爺,我已經答應雲娘的要求了,不過我只是替我答應,我沒替你答應。”

摟著她身子的晏鴻煊頓時拉長了臉,瞪她,“難道我們之間還分彼此?”

楚雨涼伸了伸舌頭,朝他調皮了一下,隨即認真的看著他,“我倒戈投降幫她說話,你不生氣嗎?”

晏鴻煊捏她的臉,“有何好生氣的?要如何做,為夫都聽愛妃的。”

楚雨涼嘴角抽了抽,一把拍掉他的手,還‘愛妃’,肉麻死了。

腦袋枕在他肩窩裏,她解釋起來,“本來我是不想答應她的,不過看在她之前幫助過我們的份上,我就答應了。就當還她這個人情吧,免得以後她提其他過分的要求。”

晏鴻煊‘嗯’了一聲,沒發表任何意見,只是手掌不停的輕撫她的後背。

……

當天夜裏,晏鴻煊進了宮,楚雨涼在房裏等到三更天的時候才等到他回來。

翌日早朝的時候,就在晏子斌坐在龍椅上同朝臣議事之時,突然宮人闖殿來報,說皇上醒了。

群臣驚喜,紛紛前往晏傅天寢宮,經禦醫診治,晏傅天除了身子虛弱以外,並無其他病癥。

宮裏頓時熱鬧起來,包括華太後都欣喜不已,在得知晏傅天醒來時第一時間趕了過去。

“皇上,你終於醒了,哀家真是擔心死了。”坐在龍床邊,華太後抹著眼淚泣哭,一副心疼不已的樣子。

“朕沒事了,母後不必擔心。”看著垂淚的華太後,晏傅天心裏還是挺感動的。盡管為了皇位一事他同母後之間有許多不合,但她能在自己暈迷期間擔心他,也說明她是在乎他這個做兒子的。

“皇上,你需好好休息,有何不適之處一定要告訴禦醫,可別再發生這樣的事了。”華太後認真的叮囑道,但隨即,她又抹淚泣哭起來,“你這一病不僅把母後嚇慘了,你這一病還讓母後險些也跟著你去。”

聽著她言語中的擔憂、看著她泣哭無助的樣子,晏傅天忍不住動容,眼眶中甚至有了一層水霧,他們母子不合多年,如今還能聽到母後說這樣一番感人的話,他甚至覺得遭遇這一場病疾是值得的。

於是,他說話的語氣也沒那麽生硬和冷漠了,“母後,兒子讓您擔心了。您也要多註意身子才是。”

華太後一邊哭一邊點頭,“母後身子骨好著呢,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,一定要早日痊愈,這樣母後才會安心。”

晏傅天威嚴冷肅的神色徹底瓦解,感動的點頭,“兒子會好的。”

當宇文嫻清趕來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母慈兒孝的場面,特別是看到華太後一臉擔憂和心疼的樣子時,她臉色都冷了。

見母子倆朝她看來,她趕緊恢覆常色,走上前蹲膝行禮,“臣妾參見母後、參見皇上。”

“皇後來了。”晏傅天朝她輕點下顎,示意她起身。

“皇上,您可醒了,臣妾真為您感到高興。”宇文嫻清一邊起身,一邊欣喜道。

“皇後有心了。”晏傅天再次輕點下顎。

宇文嫻清也沒過多和華太後說話,似乎一顆心都放在了晏傅天身上,甚至坐上了龍床,很是溫柔的看著晏傅天,訴說自己的擔憂之情,“皇上,您受苦了。自您暈睡之日,臣妾就擔心不已,日盼夜盼,總算將您盼醒了。感謝老天,讓您無事。臣妾決定了,從今日起臣妾禁食煙火之物半月,以表達對上蒼的感激之情,希望上蒼能保佑皇上龍體康健、福壽無疆。”

晏傅天滿意的拍了拍她手背,“皇後不愧是朕的皇後。”

看著夫妻倆都快把自己忘了,華太後老眼中浮出了一絲冷意,還暗中瞪了一眼宇文嫻清。

盡管厭惡兒媳,可面對兒子,她卻不得不堆出慈眉善目的樣子,“皇上,你剛醒不久,正需要養身,哀家就不打擾你了,等你龍體好些了,哀家再過來看你。”

晏傅天朝她頷首,溫和的道,“母後也需照顧好身子,待朕好些了,再去母後寢宮給您請安。”

華太後在老嬤嬤的服侍下緩慢起身,“那哀家就先回去了。”

宇文嫻清從龍床上站起身,對著她蹲膝道,“恭送母後。”

華太後‘嗯’了一聲,轉身背對著夫妻倆之際,老臉瞬間變冷。

要不是有求於自己兒子,她才不想見到這個女人。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,真是讓人作嘔!

但為了給她的孫兒昭王報仇,她如今能做的事就是討好自己的兒子。楚雨涼那賤女人以為有楚雲洲撐腰就不可一世,她不信就對付不了她!

翔兒的仇她是一定要報的,那女人是如何殺害翔兒的,她就要她如何死!

想想自己也真夠悲哀的,明明是自己的兒子,可要讓他聽自己的話,卻要她這個做母後的去討好他。

他們母子的關系何以變成這般模樣?還不是宇文嫻清這個可惡的女人!

要不是她滿腹心機、用各種法子迷惑自己的兒子,她兒也不至於視她這個母後為仇敵。

…。

昭王的死訊晏傅天蘇醒後第二日才知道,聽聞兒子死在楚府、且還是死在楚雨涼手中,晏傅天又驚又震怒,龍體還處在虛弱中的他險些又暈過去,嚇得宮裏的人又是手忙腳亂的。

但聽聞整件事情的經過後,他突然一個字都沒再提了。

其實朝中大臣也挺關註他的反應,但沒想到他在上朝時只字未提,甚至對楚雲洲的態度也一如從前那般重視,這讓所有人都倍感詫異。盡管他更偏袒太子,但平日裏對昭王還是挺重視的,只不過在皇位繼承人上他選擇的是太子。

對於晏傅天的蘇醒,楚雲洲也是反應如常,像是前陣子的事並沒有發生過一般。

而楚府裏,楚雨涼先還有些提心吊膽,怕晏傅天醒來得知真相然後嚷著要替昭王報仇,可沒想到晏傅天居然如此平靜對待。

這原本是件讓人松一口氣的事,可她沒有,正因為晏傅天的只字未提,讓她心中隱隱不安。

可人家又沒做什麽事出來,甚至都沒宣她進宮,她也不好說什麽,人家都不提了、只當兒子白死了,她難不成還跑到人家跟前主動說明情況?那不是自己沒事找事麽?搞不好別人還會說她得寸進尺、主動挑釁呢。

所有的人似乎都平靜看待昭王之死,可唯獨華太後沒法平靜。不甘心的她好幾次都到晏傅天那裏哭訴,說昭王死得多麽淒慘、多麽不值。

她哭訴多了,晏傅天哪會看不出她的心思,原本還打算同華太後修覆母子情,可面對華太後沒完沒了的哭訴,他越發心煩意亂、甚至好幾次都故意躲著不見她。

這一日,華太後思孫心切,又將晏傅天堵在禦書房聽她哭訴,“皇上,翔兒雖然沖動,可他也罪不至死啊!明明是太子將楚雲洲軟禁在先、惹出大亂,翔兒不過是去了一趟楚府,他有何罪?賢王妃私藏暗器,殺害大內侍衛不說,還殺害翔兒,就算她有理,可翔兒是她的兄長,她這也是以下犯上啊!皇上,賢王妃如此作惡、分明就是沒把我們這些長者放在眼中,她肆意妄為、不可一世,為何不給她一點教訓?要讓她在這麽繼續下去,我們大晏國皇族豈不是亂了長幼尊卑?皇上,翔兒是你的皇兒,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,他的才能世人有目共睹,他的死世人也有目共睹,如今他就這麽死了,還死得如此淒慘,皇上,哀家替翔兒感到冤枉啊!”

晏傅天坐在龍椅上,冷肅的氣息包圍著他,那臉色難看到不行。

兒子遭此橫禍,他不是不難受、不是不憤怒,可是……現在真不是對付楚雲洲的時候!

太子沖動,將楚雲洲軟禁,鬧得滿城風雨,甚至還讓昭王慘死,這都是他們識人不清、任性沖動造成的後果。

兩個兒子都沒有錯,楚雲洲功高蓋主、在朝中的影響的確很大,可他們錯就錯在看走了眼!

楚家最難對付的不是楚雲洲,而是楚家嫡女楚雨涼!

她才是整個楚家最難對付的人!

說起來,也怪他,當初楚雲洲把楚家的掌家權交給楚雨涼的時候,他就應該重視起來。為何楚雲洲要如此做?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偏愛這個女兒嗎?

到後來楚雨涼親口承認是她用暗器毀壞韓家府邸時,他才猛然驚覺這個女人不可小看。可惜還不等他對兩個兒子說明,他就突然暈厥。以至於兩個兒子同她一樣,只以為楚雲洲難對付,卻忽略了楚雨涼的存在。

要是他們早些看清楚那個女人不同尋常,那就不會發生如此多的事,昭王更不會因沖動而早逝……

說起來,他也有錯。

為何他就沒認真想想,憑楚雨涼這麽一個女人,楚雲洲會讓她留在娘家、甚至讓她這個已經嫁人的女兒在娘家主事,這明明就是在告訴他們楚雨涼不一般!

可是他們卻全都大意了……也正是因為大意,所以才讓昭王惹來殺身之禍。

以為他不難過嗎?以為他不心痛嗎?以為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情好受嗎?以為他不想替兒子報仇嗎?

他難過、他心痛、他想替兒子報仇,恨不得立馬殺了那個女人!可是……現在不能殺她。

兩個兒子已經為沖動付出代價了,若他也同樣沖動、不顧及後果,到時候世人會如何作想?那場風波鬧得滿城皆知,所有人都在指責太子和昭王不該,說他們不該在沒有證據之時就軟禁楚雲洲,惹下這場大禍,在外人眼中,根本就是昭王咎由自取。

如果他現在問罪楚雨涼、如果他現在問罪楚雲洲,那世人會如何看待他?

豈不是要說他這個做皇帝的是非不分!

他不想現在動手,那是因為這場風波剛平息下去,而最主要的是他還不曾真正的去了解楚雨涼的為人。輕視這個女人已經讓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,從現在開始,他若沒有十足的把握,最好不要輕舉妄動。更何況,她現在身懷六甲、懷的還是他們晏家的骨肉,要處置她更加不好辦。

他是衡量再三才決定將這份喪子之痛咽下的……

看著悲慟不已的華太後,聽著她滿腹不甘的怨恨聲,為了讓她暫時息事寧人,晏傅天只好開口,“母後,不是朕不想為昭王報仇,而是朕有不得已的苦衷。您能否冷靜一些、莫要像昭王一般沖動?”

華太後眼眶通紅,對他安慰的話表示極度的不滿,老臉上恨意更多,“皇上,哀家如何沖動了?哀家不過是想替翔兒討一個公道,哀家何錯?”

晏傅天皺眉,心中不僅煩躁,也有些不耐煩,龍顏上甚至都帶上了幾分薄怒,“母後,朕對您並未有責怪之意,您別把朕想得如此冷血無情。並非朕不痛心,朕失去皇兒心中自是傷痛不已,可是朕現在不出手,不是要放過那楚雨涼,而是朕不想現在對付她。您也看到了,出了這麽多事,追其原因,難道您就沒發現些什麽嗎?”

華太後很是不解,“哀家不懂,還請皇上明示。”

晏傅天重重的嘆了一口氣,“母後,難道你就沒發現那楚雨涼的不同之處?”

華太後冷哼,一臉的輕蔑,“她有何不同之處?”

晏傅天見她還是那樣一副輕視人的樣子,頓時就有些惱了,“她一個女人就能用暗器傷我近百名大內侍衛,這就是她的不同之處!”

聞言,華太後猛然怔住。

見她總算聽明白了,晏傅天這才緩了緩語氣,低沈而嚴肅的道,“母後,昭王是朕的兒子,朕對他的死也深表痛心,不是朕不想為他報仇,而是朕現在不能動手。您能否別這般心急,給朕一些時日,好嗎?”他要是不解釋清楚,他怕母後真的沒完沒了來煩他。如今的他已經夠煩躁了,母後再添亂,他是真不知道要如何做了。

一個女子竟然讓他心生忌憚,說出去,簡直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!

……

自晏傅天醒來後,晏鴻煊又開始每日去早朝了。

原本楚雨涼還以為他又會忙碌起來,沒想到晏傅天當著百官宣告她懷孕之事,還體恤她身懷六甲不易,讓晏鴻煊盡量多抽時間照顧她。

如此一來,某爺盡管在朝中擔任了要職,可也跟個閑人無異。

別人怎麽說自家男人的,楚雨涼不管,反而因為自家男人閑賦在家而高興不已。

平靜的日子過得很快,一晃就到了楚雨涼臨盆之月——

這日,午膳過後,楚雨涼在書房裏陪小南寫字。

自從小南入學堂之後,為了給他樹立榜樣,原本不喜歡寫大字的她也開始認真練字了。為了激勵小南認真學習,她還總是刺激小南,說小南要是連她這個女人都比不過,以後沒姑娘會看得上他。

結果某小師弟還真是認真刻苦的學習,明明兩人開始寫字時水準都差不多,結果幾個月下來,人家小師弟能寫一手規整的大字,而楚雨涼還是那個樣子,不是字體大小不一、就是比劃粗細不同,那歪歪扭扭的字就跟沒吃飽飯的人似的有氣無力、東倒西歪。

到最後,某爺都服了她了。同樣都是他一手教的,差別居然如此大!

今日,小南又先完成任務,交給自家師兄過目以後,他就站在楚雨涼身側。

知道他是來看自己笑話的,楚雨涼一手執筆,另一只手直接點他的額頭,嘴裏不滿的道,“給我閃邊去,別以為你先寫完就能瞧不起我,看姐姐今日怎麽勝過你!”

小南捂著自己的額頭,沒離開,反而好奇的盯著她寫的字問道,“姐姐,你寫的到底是何字?”

楚雨涼‘哼哼’得意,“姐姐寫的這叫草書。”

小南眨眼,盡管易了容變得黝黑,可那雙眼眸子卻依舊清澈迷人,“姐姐,何為草書?為何小南沒聽夫子和師兄說過?”

楚雨涼剛寫完最後一個字,放下毛筆後,她兩手撐著後腰,仰頭誇張的大笑了兩聲,“哈哈!哈哈!那是你夫子和師兄沒有見識!”

小南汗,“……”忍不住朝一旁靜坐的師兄看去。

聽著她大言不慚的話,晏鴻煊抽著唇角走了過來,站在她身側往桌上所謂的‘草書’看去,這一看不要緊,瞬間一溜黑線浮在額頭上,擡手指著她的‘草書’,哭笑不得的問道,“你確定這不是降妖除魔的符咒?”

小南立馬捂著嘴‘呵呵’直笑,怕楚雨涼打他,他還躲到自家師兄背後去了。

聽到他嘲諷的話,楚雨涼立馬不爽了,本來就叉著腰的她朝他瞪起了雙眼,“晏鴻煊,你想咋樣?是不是看不起我寫的字?”

她那樣子是挺兇的,可是那高聳的肚子讓她此刻的樣子帶上了幾分滑稽,小南躲著偷笑得更加厲害。姐姐寫的哪叫‘字’,分明就是畫的圖。

晏鴻煊也是想笑,還指望著她有些長進呢,結果沒長進不說,她還開始亂寫一氣。

不是他看不起,是他的確認不出她寫的什麽。

可見她生氣,他又不好訓她,只能將她摟著,違心的哄道,“為夫沒那個意思,為夫是在誇你,這畫畫得真好。”

聞言,楚雨涼更加惱了,“晏鴻煊,你不識貨!我這叫行書、行書!”

晏鴻煊抱著她身子悶笑不已。怕她氣到身子,於是又趕緊附和,“是是,是行書,你說是何就是何。”

聽他在笑,楚雨涼摸到他腰間就掐,“敷衍我!叫你敷衍我!”

三個人在書房裏笑笑鬧鬧起來,直到晏鴻煊把她抱到軟椅上坐下,楚雨涼才安分下來。她現在肚子特別大,本來不算胖的,可就因為這肚子,讓她身子顯得很臃腫,就連舉手擡足的動作就顯得很笨重。像此刻,她被晏鴻煊放到軟椅上,想起身都困難。怕折騰到肚子裏的孩子,她當然不敢亂動了。

“你們倆給我記住,等我把孩子生了我再跟你們算賬!”動不得,她只能嘴上放狠話。

提到生孩子,小南沒有再偷笑了,而是跑到她腿邊蹲著瞧她的肚子,“姐姐,師兄說你快要生了,到底寶寶何時出來?”

“呃……”楚雨涼突然歇了氣,然後朝自家男人望去,“爺,不是說就這幾日嗎?我怎麽一點都感覺不到?”

晏鴻煊含笑的看著她脹鼓鼓的肚子,“為夫都不急,你有何急的?”

楚雨涼沒好氣的撇嘴,“你當然不急了,你就巴不得我一直這麽個樣子!”她現在身子笨重,他才有機會欺負她!

晏鴻煊抿笑不語。

“姐姐,師兄說要生兩個,對嗎?”小南突然問道。

自從他入了學堂後,說的話越來越多,不過也僅限於同他們夫妻倆、還有同他一起上學堂的許冬。楚雨涼摸著肚子,瞧著他眼中的好奇,忍不住笑道,“小南,以後要幫姐姐帶寶寶,知道麽?你可是他們師叔。”

小南突然又紅了耳根,有些不好意思,“姐姐,他們會跟小南玩嗎?”

楚雨涼‘哧’的笑了起來,“傻蛋,他們是你小師侄,不跟你玩跟誰玩?”

小南靦腆的低下了頭,也不知道他想到哪裏去了,兩只耳朵一直都紅紅的。

“……”看他那樣子,楚雨涼無語,只想笑。這家夥別看他比許冬大好幾歲,那心思還沒許冬成熟呢。不過她也想得明白,許冬從小就在各家鄰居中長大,從小就跟一堆小屁孩玩,哪像面前這個,從小就被養在深山老谷中,這接觸的人不同、生長的環境不同,性格肯定大不同。

笑著笑著,楚雨涼突然感覺有尿意,於是朝某爺招手,“爺,快扶我起來,我要小解。”

聞言,晏鴻煊趕緊上前一步彎腰將她笨拙的身子抱起來放在地上,牽著她的手準備往外走。

兩人剛走到門口,楚雨涼突然‘啊’的一聲驚叫,身子還突然顫了一下。

“怎麽了?”晏鴻煊緊張的看著她。

“我、我肚子痛了一下。”楚雨涼皺眉,“爺,是不是要生了啊?”她記得楚秀清跟她說過,臨盆前肚子裏會有抽痛的感覺,這幾日正是她預產期,而且剛剛那一絲隱痛好明顯。

楚秀清的傷早就痊愈了,原本她是打算回去的,可是後來突然又決定不走了,原因就是楚雨涼懷孕。這府裏上上下下生過孩子的女人除了她和王氏外,幾乎沒有,若他們母女走了,她還真擔心楚雨涼沒經驗照顧不好自己。所以她跟楚雲洲提起後,楚雲洲也不讓她走了,要她繼續留下等到楚雨涼生完孩子以後再走。

聽到她的話,晏鴻煊俊臉一繃,想都沒想的就彎腰將她笨重的身子抱了起來,擡腳就往臥房跑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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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容介紹:

本文重生,女強,爽文,1v1,男女主身心幹凈!

母親名門貴女,父親高門顯赫,宋暮槿卻註定了是個見不得光的存在,

出生被棄,無人問津,再被想起,也只因為她還是一枚可用的棋子,

重回侯府,她一世掙紮,即使遁入空門也終逃不過陰謀傾軋,

於是絕地反擊,弱女崛起,盛怒之下,她舉箭射殺當朝安王世子妃,被人剖心,飲恨而終。

時間往覆,宋暮槿又回到了那個山清水秀的小山村,

這一世歸來,她絕不重蹈覆轍,

養父淳厚,養母心善,便人人都想踩一腳?

弟弟聰明伶俐,他們卻要被欺年幼無依?

無權無勢又怎樣?

宋暮槿發誓她這輩子只靠自己也一定能活的富貴錦繡,哪個不長眼的上門找茬,就大把銀子砸死他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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